蒋家官邸生活一幕。宋美龄常与蒋介石对弈,据说宋的棋艺很高,经常使蒋陷入沉思。
每天6时起床(冬日在7时左右),绝不晚起,起床后静坐片刻,做健身运动约数分钟,即开始工作。他首先检查昨日所做的工作是否完毕,一面计划今天要做的事。待计划择定后,在平时就先记日记(有的书讲每晚写日记,如果晚间来不及写,第二天早晨补写),写毕就读书。要是在战时,即与前方将领通电话,听取情况,并指示机宜。读完书即开始办事,此时所办之事大都是重要的计划方案或紧急重要文稿、手令等。
8时左右开始进早餐,饭后入书室阅览当天报纸所载重要消息,接着续办紧急宾客或有紧要公事。9时离官邸赴办公室处理政要。平时都在此时接见重要宾客或有紧要事件请示的各级首脑。10时左右会客,会客后或出席会议或向部下训话,批阅公文,到12时左右才回官邸。有时在回官邸车中翻阅公文或考虑政务、翻阅报纸等。
12时半进午餐,此时多边吃边看电文。如果发给前线将领电,都是他亲拟稿交发,以免经过参谋秘书拟签呈核判行校对等手续,耽误时间。饭后小睡约半小时或静坐休息。3时起又开始看公文,研究各方面送来的电报,闲时则看书报。4时起又开始会客,此时所见多为普通客人,少则一二十人,多则三四十人,每人谈话时间,以三五分钟为限,故会谈内容极简单扼要,如客人少公文不多,便在五六时许,偕夫人到郊外散步,借以考察民情与市政建设、军风纪等。
下午7时半左右进晚餐,饭后大都在8时以后与中央各部会首脑会商军政大计,或请专家研究问题。谈毕又批阅公文或看书阅报,补写日记。睡觉时间大抵10时到11时左右,睡觉前考虑次日应做的工作,兼做健身运动。如遇战事紧张,即使在深夜亦常用电话或电报指示前方军机,翌日仍准时起床。
吴一舟还说:除非遇有特殊事故,蒋介石绝不轻易变更他的生活规律。
不管吴一舟说的是否全是事实,仅以此表而论,蒋介石简直成了一架机器。到了台湾之后,蒋介石晚年生活有了很大变化。
与大陆时期相比较,蒋在台湾时期的工作、生活也算是比较有规律的。一般每日6时起床,7时盥洗完毕,其后做早操。操后入房与夫人宋美龄共同祈祷,祷告毕开始用早餐。早餐时一般听口齿清楚的武官为他读报纸。早饭后自己翻阅报纸与批阅要文,或接见高级官员与主持会谈等。下午1时半用午餐。午饭后睡半小时左右。起床后再看重点新闻、批阅公文或接见重要官员、来访者。3时左右开始阅读香港报纸,至4时半,带一随从出去散步。散步到兴奋时,边走边唱旧时军歌以及《反共复国歌》等,有时也养花、种草、逗狗、投食喂养等。散步半小时后返回办公室喝茶,茶毕再继续办公。7时开晚饭,晚饭后看电影,一般情况下都有专人在旁边为他解说,他最喜欢看的是台湾自己拍的电影,因为当时台湾的影片有相当部分是对蒋介石歌“功”颂“德”和攻击中国共产党的。晚10时入另室祈祷和沉思,然后洗硫磺泉水。洗毕后写日记,晚间写日记已经成了习惯,数十年间毫无间断。蒋自己称:
“几十年来,我每日必有日课,每日必有日记,虽在造穴颠沛之中,也没有一日间断。我在阅读某一种书籍时,没有终卷以前,绝不旁骛其他书籍”。《总统府内幕》第148页。
谁都知晓,蒋介石信奉基督教是受其夫人宋美龄影响的。宋美龄的父母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,其父宋嘉树原是美国美以美会派驻中国的牧师,对神学有着相当的研究。其母倪桂珍出身于中国最古老的基督教家庭,而且是明朝徐光启的后裔。在父母亲的熏陶下,宋美龄对基督教极感兴趣。在宋嘉树的苦心安排下,宋美龄10岁那年赴美国教会学校求学,成了佐治亚州卫理斯女子学院的一名高材生。毕业返国后,她因家庭的显赫担任了电影检查局和基督教青年会的职务,并成为上海社交界的一颗明星。
蒋介石自幼受其母王采玉敦诲,信奉佛教。为了与宋氏家族攀上姻亲,顾不得母亲的教诲,答应甘愿当一名基督徒。1927年8月蒋介石下野后,便东渡日本正式向在日本疗养的宋老夫人提婚,并请求允诺。有关求婚的经过,上海《晨报》曾有如下的报道:
“蒋介石于10月3日来晤太夫人,事前蒋系先致电,得太夫人的允可,相晤时,太夫人正在室中研究新约圣经,盖太夫人系一极诚笃之基督徒也。既见蒋,勉蒋为使徒保罗;蒋告太夫人,谓对基督之道,近日亦有信仰,并乞婚焉。时太夫人对蒋对于联姻之手续,即一一办妥,毫无其他问题杂处其间,遂允其请,许以美龄妻之。”
1927年12月1日,蒋介石与宋美龄便按基督教礼仪举行了婚礼。蒋宋结婚后,蒋介石遵守诺言,每天起床后与宋美龄共同研读圣经、祷告,并讨论读经心得。自然,蒋到前方视察,宋美龄不在身边时又另当别论。西安事变发生后,宋氏兄妹得到张学良、杨虎城两将军的允许,遂由南京抵西安救蒋。蒋介石后来在《西安半月记》中回忆说:
“今日清晨,偶翻旧约,得某章有‘耶和华今要做一件新事,即以女子护卫男子’云云。午后余妻果至,事若巧合,然余妻冒险相从,非受宗教素养极深者,不可能也”。
蒋介石此说实在牵强,其目的不过是表明对救他出“苦难”的宋美龄的感激之情。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后,蒋介石进一步表现出对基督教的笃信不渝。据宋美龄称:
“不论在什么地方,总统的卧室中,都一定要挂一张耶稣像,以表明蒋总统对耶稣的敬仰与虔诚。”
“我对总统的第一印象,是他老人家的鼻子以上,大其眼睛部分是有父亲的威严,但他老人家鼻子以下,却如母亲一般的慈祥。我在凯歌堂讲道好多年,从没有害怕过。与其说是我没有害怕,倒不如说总统没有使我害怕,我是像其他教会一样的讲道。”
1963年,国民党元老孔祥熙(右)过80岁生日大寿,何应钦(左)特别前来祝寿。
周联华的说法的确难避拍马之嫌,有人说周联华是“教棍”,此说虽尖刻,但切中要害。
蒋介石对基督教的灵修生活,从受教之后从未间断。他日常起床后,一起身便和宋美龄一起祈祷默念,洗漱后再读圣经,念几首赞美诗,每当念到耶稣时,蒋介石就脱下帽子,向东方深鞠一躬。晚上10时坐祷告后,沐浴就寝。范希周主编:《台湾政局与两岸关系》第93页,九州出版社2004年版。
蒋介石不仅坚持灵修生活,而且还喜读灵修方面的书籍,特别喜欢读《荒漠甘泉》。自1944年7月起直到病逝前,他每天坚持诵读此书。蒋介石还嫌原译本不够通顺达意,就命王家棫先生重译,经他审查为“革命精神”的修养读物。蒋介石曾说:
“我总以为人生在世,特别是在反共抗俄与唯物主义战争期间,无论你有否宗教信仰,也无论你对宗教的观念如何,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宇宙之中,是一位神在冥冥中为之主宰的。”
由此说可见,蒋介石是国民党内信仰唯心主义的典型。
台湾舆论说:孔祥熙在台湾的梨山修建了一所教堂,破土动工那一天,蒋介石、宋美龄与孔祥熙夫人宋蔼龄全到了,由牧师周联华负责在梨山筹备破土动工典礼。当时梨山还很荒僻,找不到人来帮忙,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之下,只好找当地的山胞。山胞对唱歌是充满天才的,周就请梨山教会的牧师临时帮忙组织一个唱诗班。唱诗班组成后却提出—个条件说:“我们可以为你们唱诗,你可不可以请总统证道。”这下子可难倒了周联华,他说:“你们来唱歌已经很光荣了,我实在没有办法请他老人家为你们讲道。”没有想到在典礼快要结束、祝福之前时,蒋介石竟走到山胞面前开始证道、训话和鼓励。对此,雷鸣远神父称:“我一生业已见过伟大人物,但我能说,梅尔西枢区及蒋介石是我一生中所遇见过的最伟大的两位。”康振楚先生也说:“基督徒生活的四柱,即读经、祷告、聚会、见证,蒋总统对四件事经常不断地做,从来没有间断过。”